首先訝異於許多地方的大幅建設,發展一日千里,數年前曾經到過的地方和看過景象,用國內曾經的術語來形容真個騰飛和井噴.從前遭詬病的廁所也飛躍進步,而且大都免費.除此,我的回憶裡便如下的幾宗人事.
夏天的張掖晝長夜短,在酒店晚餐之後外出散步,和團友合買了一個西瓜,瓜大且甜,我分得的一份要吃兩輪才撐得下來.西瓜是在酒店附近一水果攤買來的,檔主是一老婦人,笑容可掬.一個大西瓜才10元,我因沒有電話支付寶來付款,又想找點零錢,問她可否用100元來支付,她就和鄰攤的檔主七拼八湊給我找回90,並用刀子小心翼翼把西瓜剖開數份,免得我們麻煩.
回到自己房間,收拾妥當之後,發覺找續回來的紙幣足有100元,數了兩次都一樣,顯然是多給我10元了,只得趕緊重出酒店,找到老婆婆道明來意,退還10元,見她驚喜的表情,笑容打從內心擠到臉上,縐紋都往鼻子和眼角湊,令我印象難忘.我輕快地離開,多走了一段,往回走時,見一只貓從一店舖走出來,慢條斯理,一臉嚴肅,好像跟我說理所當然的事有什麼好得意.
第二天早上吃早餐,自助餐設在一樓餐廳,因為同一時段人很擠,沒找到座位,轉了一圈走出廳外,見走廊上有桌子數張,都舖了桌布,有人正在用餐,但見一桌空置,於是立即搶佔了.這些四方小桌都是靠貼餐廳的玻璃窗而設,故只有三個座位.我和妻子相對而坐,空置了路邊背後有行人經過的坐椅.雖然取食遙遠,但身處園景和安靜之中是值得的.我坐了一方,把雨傘和隨身物品置另一方,着妻子先行拿取食物,我刷看手機,看守坐位.
忽然,兩個大漢端着食物過來就要坐下,我立即說對面的坐位已經有人佔用,去了取食物即將回來,其中一人毫不理會,着另一人坐中間坐椅,我和他們講理,這另一人也不多說端了食物往別的桌子坐了.而坐了下來的一把將我傘子推開,凶巴巴的向我直瞪眼,我正要開聲說話,見他目露兇光說我有完沒完就要動手,我想起行山的時候若遇惡犬決不可和它的兇眼對望,於是放下秀才身段,吃了這眼前虧,若說因為爭一坐位而動起手來,無論有理沒理,受不受傷,都很丟人啊.
妻子拿着食物回來見坐位被別人坐了有點詫異,我跟她說人家兇惡,沒辦法,着她坐我的位置.當我拿食物回來,本想着坐中間背靠路邊位置,誰知他已經掉換坐了,我和妻子對坐,都忘了說些什麼打破僵局,開始時吃得很別扭,隨後便會心微笑.
在酒泉的黃昏,也是晚餐之後外出散步,遠處傳來唧唧啾啾之聲不斷,見一漢子行色怱怱,肩挑着兩個竹筐,經過時刻意一望,見很多黃絨絨不知是小雞還是小鴨,我和妻子都感雀躍,央求拍攝兩張,漢子不耐煩的卻又停下來,想不拍都不好意思了,覺得鴨子可愛,人更可愛,真的漢子.
繼續前行,見有人擺地攤,多是擺賣自家製作的小鞋子.一位婆婆正在納鞋,小鞋子精緻可愛,跟她開開心心聊了幾句,幫襯買了一雙最小的作飾物,又和她拍照留念,把笑容留住.但覺此行不虛,收穫甚豐.
回程的前一晚上在敦煌看了一場舞劇"絲路花語",劇院場地和表演者都屬國家一級榮譽.因是自費項目,其中有兩組共四名團友沒參加,導遊作了適當和合理的安排,將他們送回酒店,沒想到他們因車輛和交通次序問題擾攘一番,表現出來的粗聲粗氣,惡形惡相,把連日來的通情達理,笑口常開全翻了臉.為了不低威,不吃虧,這人的本來面目瞬間表露無遺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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